2017年1月15日 星期日

民進黨當前政治形勢分析:二○一七年一月,關於川蔡通電與蔡英文中美洲訪問並兼論及世大運與其他

二○一六年一月十六日,民主進步黨在歷經八年的低潮與重整之後,不但再度贏得中央執政權,更在向來泛藍勢力主導的立法院國會首度取得過半優勢,不但本身席次六十八席就一黨過半,加上泛綠盟友時代力量五席與桃園地區無黨籍盟友一席更是取得了近三分之二而幾乎可以一黨修憲的七十四席全面執政優勢。

其間原因,除了民進黨走出扁時代弊案以及與其高度相關的激進台獨路線的羈絆之外,更包括了中國國民黨在馬英九時代過度地在本應著重與比較利益與產業升級兩岸整合的兩岸經濟合作上因金融海嘯與歐債風暴下北京當局扮演全球經濟救火隊情勢下簽署對台片面大幅讓利的兩岸ECFA後大肆宣傳為幾為免費午餐的喊喊反台獨就有的「兩岸和平紅利」,當然,也包括從二○○九年年底非直轄市地方選舉至二○一○年年底直轄市地方選舉後不斷醞釀而後在二○一三年九月間的馬王政爭全面檯面化的國民黨內主流非主流政爭內鬥再起。

隨著民進黨在總統大選與立委選舉獲得全面勝利,吳釗燮為首的民進黨蔡英文政府國安團隊隨即針對關鍵的任內兩岸政策及其表述議題展開主要透過華府的美中台三方協商。崛起於上個世紀七○年代與八○年代的民主運動與社會運動並承繼台灣社會自日本殖民統治時期開始的百年反對運動反抗傳統的民主進步黨,自然地成為代表各族群各階級台灣人民不願再接受外來直接統治殷切期望的台灣人意識的政治代表,而儘管創黨時承接反對運動反對中華民國體制與其相關的島內威權統治和相關連的省籍情結與島外冷戰體制合作而納入創黨黨綱的《台獨黨綱》隨著中國大陸在改革開放後的經濟崛起以及東亞與國際政治經濟影響力的全面復興以及蔣經國時代晚期解除黨禁與戒嚴令至李登輝時代全面民主化後各種台灣國際情勢的資訊日益公開而可自由討論而顯得不切實際,但台灣人民基於歷史經驗當然還是拒絕接受任何外來直接統治的強烈願望與對於外來直接統治可能造成經濟利益剝奪與社會制度不利變化甚至威權統治復臨的恐懼也依然不變,甚至隨著民主化而更加有著社會正當性,民進黨在上個世紀末接近第一次中央執政前夕的一九九九年五月八日的第八屆全國黨代表大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中通過了取代台獨黨綱的《台灣前途決議文》,其中明確主張「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國家,她的國號叫做中華民國,任何改變台灣現狀的決定必須經過台灣人民同意」,因而,民進黨當然不會承認實質上承認建構在《聯大第二七五八號決議文》、《美中三公報》與《中日聯合聲明》等北京當局與日本等世界各國建交公報的基礎上的包含一中三段論世界上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份與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的「一個中國原則」國際條約法理體系在台灣議題上適用效力的「九二共識」,但一如陳水扁二○○○年就職演說時應該也是主要地透過美方居間斡旋並據報載北京當局在反服貿學運後的公布的曾由陳水扁核心幕僚羅文嘉密訪大陸談判確認的「四不一沒有」公開宣示,蔡英文政府也必須在就職演說裡提出能夠消除急獨疑慮而讓北京不至於找到機會全面發動外交攻勢而且能夠滿足自冷戰時期起便是中華民國台灣最重要盟邦的美國的包括《美中三公報》與意在鞏固一九五○年六月底韓戰爆發與協防台灣後長期建構的美國在台利益的美國內國法《台灣關係法》的「一中政策」的兩岸關係穩定不給華府製造麻煩但又不過度急速走向統一而損及美國在台利益的基本要求的任內兩岸政策表述與保證,蔡英文最後在五二○就職演說中提及了承諾將會「依據中華民國憲法、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及其他相關法律,處理兩岸事務」但也同時強調其他符合《台灣前途決議文》主張要素的「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

在蔡英文於五二○就職演說中明確承諾了任內處理兩岸政策將遵循「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後,儘管由於未承認實質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國際條約法理體系在台灣議題上適用效力的「九二共識」而被北京當局明快地回應是一份「沒有完成的答卷」,但一如二○○○年時的「四不一沒有」,儘管缺乏「九二共識」的兩岸共同政治基礎而使得包括陸客來台旅遊等經濟文化合作交流受到全面降溫的影響,而包括世界民航組織年度觀察員等台灣實質國際參與空間也受到封殺,但歷經了蔡政府派遣衛福部長林奏延硬是在蔡英文已宣示不承認「九二共識」後拿著馬英九政府最後三週內發出的給馬政府衛福部長蔣丙煌且明書台灣之出席奠基於聯大第二七五八號決議文的世衛大會邀請函出席世衛大會、雄三飛彈誤射案以及蔡英文政府推動可能使台灣對外經貿合作與區域經濟整合參與從中國大陸經濟體轉向的「新南向政策」等兩岸小規模摩擦事件,兩岸關係在「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下大致上維持了冷戰冷和的相對穩定局面。

其間,為因應民進黨大贏泛藍兩位總統候選人票數加總一百五十萬票與近三分之二的七十四席國會優勢的全面執政下所可能連帶使得獨派蠢動與民進黨政府相關政策衝過頭所帶來的兩岸關係過於逼近紅線的擦槍走火可能陡然上升對兩岸關係與北京當局所造成的潛在內外風險,北京當局透過台辦系統於二○一六年九月間邀請泛藍執政縣市八位縣市首長訪陸並宣布於泛藍執政地區維持「八項維持準九二共識交流利多」的經濟文化合作交流規格,試圖從外部鞏固台灣島內反台獨親大陸勢力的政治影響力,藉此對民進黨蔡英文政府示威並藉以對兩岸關係增添穩定力量從而消除北京當局因蔡英文政府全面執政下可能不時嘗試文化台獨等漸進台獨所面臨的潛在內外風險壓力。

此外,十一月初於北京舉行的洪習會與重申北京當局對泛藍執政縣市「八項維持準九二共識交流利多」也是北京當局嘗試回應民進黨全面執政對其可能帶來的潛在內外風險挑戰的穩定機制的一環。當然,除了承諾維持經濟與文化合作交流之外,北京當局不可能再如ECFA時般提供任何片面大幅政治讓利,畢竟,從大陸前總理溫家寶於二○一六年十一月中共十八大時提出的離職前最後政治工作報告的內容中對台工作內容大幅縮減至往年的三分之一與十八大前夕大陸國務院商貿部次長公開對台喊話「台灣經濟不能老靠大陸輸血!」來看,ECFA簽署時大陸學界與產業界抱怨的簡直「喪權辱國」恐怕已在大陸產業界造成極為惡劣的效應與情緒反應,甚至,洪秀柱十一月洪習會訪陸時,外媒便曾引述北京市民評論「她是來要錢的吧!」,而在馬英九政府第二任之初甚囂塵上的ECFA密約的開放台灣產業與資本投資福建海西區,由於馬政府在二○一二年一月十四日勝選後不久便於二月間拒絕了大陸福建省長來台招商的訪問行程,而由學運世代的前馬市府核心幕僚林正修所組織的海西區研究辦公室更於二○一六年二三月間訪問大陸時針對陸方提出的支援海西區開發事項硬扯海西區包括已有許多台商進駐投資開發的上海、江蘇、義烏等浙江經濟發展區以及深圳與珠海等大陸改革開放時最早開放的經濟特區,最後,海西區案以兩岸航空與航海的直航航線新增馬祖對岸的福建平潭島特區做結,而洪秀柱十一月初訪陸參加洪習會時,似乎不知怎地會場也就選在北京人民大會堂福建廳了,然而,維持「準九二共識交流」的符合比較利益經濟法則的兩岸經濟文化合作交流,仍然給了失去政權的國民黨重拾不再依賴片面大幅政治性經濟讓利的兩岸穩定牌與經濟發展牌的機會。

當然,為了防範馬英九政府任內國民黨人士與相關學者的「提供台灣民主化經驗資料供大陸當局參考」與呼籲「子產不毀鄉校」等「台灣中國國民黨影響大陸論」所造成的大陸內部不檼定因素甚至漸進改革阻礙問題以及「九二共識」共同政治基礎下兩岸關係卻仍出現潛在不穩定風險的問題不會再起,更為了避免馬英九時代第二任期時中共黨政軍人士邀請台灣退將參加兩岸西安事變歷史研討會之中,明明其間陸方重申「逼蔣抗日」史觀而使得在場台灣退將不得不以「兩岸都是中國軍」和緩氣氛,但在台灣島內卻只出現了兩岸將領退將得以彼此觥籌交錯、把酒言歡的國共關係良好報導與社會印象所造成的錯誤國共政商關係與政治性經濟讓利「本夢比」而在未來不斷發酵所可能造成另一種形式的「兩岸和平紅利本夢比幻滅」卻歸咎北京當局的兩岸關係潛在風險,中共當局邀請台灣退將與本省籍大老參加於二○一六年十一月十一日舉辦的由中共總書記習近平親自出席開幕的孫中山先生一百五十歲冥誕紀念大會與相關研討會,習近平並於開幕演說中明確地重申中共一貫主張的「中國共產黨是孫中山先生革命的最真誠追隨者與真正繼承者」立場。此外,儘管馬英九政府第二任期全力推動參加TPPRCEP等台美以及台灣與東南亞各國間經濟整合,全然不理會其第二任期伊始的二○一二年六月底時北京國台辦便已公開宣布絕對反對台灣參與簽署具有主權性質的區域與國際經濟合作協議,並於馬政府於二○一三年七月《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與紐西蘭經濟合作協定》之後,立即由北京國台辦宣布台紐經合協定乃是九二共識兩岸共同政治基礎下的成果並希望台灣方面珍惜,而終馬政府任期,除了台紐經合協定之外並未真正簽署任何有重大經貿意義的自由貿易協定,兩岸服貿業貿易協定因二○一四年三四月間的台灣反服貿學運觸礁後,由於馬政府後續推動立院審議通過的態度曖昧不明,中共黨媒環球時報於二○一四年六月中公開揚言不再積極推動兩岸經貿合作,並要台灣各界看清楚究竟是大陸經濟靠大陸多還是台灣經濟靠大陸多得多,而事實上,兩岸服貿協定中唯一較大幅度的對台讓利便是關於福建地區即海西區的電子商務等項目的優惠投資條件,到了二○一五年五月二十四日的金門夏張會,北京國台辦主任張志軍面對金門當地人士與馬政府兩岸相關官員爭取擴大小三通與增加開放金門旅遊人數甚至要求開放陸客至金門離島賭場賭博時,更是直言金門不宜過度建設以陸客為唯一客源的旅館等旅遊業設施以免未來客源不足造成投資虛擲,此外在二○一六年一月十六日國民黨在總統大選與立委大選全面潰敗前夕,北京當局於二○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選前最後一次國台辦記者會上大動作回顧九二共識下包括二○一五年十一月七日的新加坡馬習會在內的兩岸關係諸多進展,卻完全未提及任何新的經合項目或展望,而馬習會後的選前兩岸貨貿協定最後談判也完全沒有進展,而在國民黨全面潰敗後,在蔡政府就職前的三月十七日,北京當局便在馬英九還在中南美洲進行任內最後出訪途中宣布與馬政府任內與台灣斷交的甘比亞復交,隨後也在馬政府任內將在肯亞等多國做案詐騙大陸民眾的台灣籍詐騙案依一中原則引渡大陸受審,而甚至由大陸駐肯亞副大使陪同荷槍實彈的肯亞軍籍前往逮捕台灣籍詐騙犯的現場,到了四月初更宣布不再續約對台灣養殖虱目魚契作,最後於五月初更在拖延近月後由世衛祕書處對馬政府衛福部長蔣丙煌的當年五月底世衛大會邀請函,其內容更有別於以往地明書此邀請函之發出乃是基於符合一中原則的聯大第二七五八號決議文,而終馬政府任期,台灣也並未能加入北京當局配合一帶一路東亞與中亞援外經合戰略而推動成立的亞洲投資銀行,想來,凡此均是北京當局在已不影響大選選情而可能助長台獨氣焰的選後對即將卸任的馬政府發出的要求不要放任台灣島內以及國民黨內對於ECFA般北京當局片面大幅政治性經濟讓利繼續存在錯誤期待而有意無意助長註定幻滅的「兩岸和平紅利本夢比」不斷泡沫式累積。

蔡英文五二○就職演說宣示任內兩岸政策遵循「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後兩岸之間未有全面性正面衝突的冷戰冷和局面,歷經國際民航組織台灣方面不但未能與會,台灣媒體甚至被會議當局公開以違反聯大第二七五八號決議文緣故禁止進入會場採訪,兩岸在「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下冷戰冷和的局面維持了六個半月後,終因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與蔡英文於台北時間十二月二日的直接通話而打破,兩岸關係進入較不穩定的半熱戰冷和階段。主張孤立主義與保護主義而帶有相當排外主義色彩的美國共和黨政治素人川普意外於二○一六年十一月八日擊敗政壇老將希拉蕊當選美國總統後,由於其本人與競選團隊對於國際關係較為生疏,便在美國右派智庫傳統基金會創辦人佛納的牽線下於十二月二日與蔡英文直接通話並稱蔡為台灣總統,此通話的台灣方面牽線人不知道是由正規外交系統或者是由親日獨派主導的在美台人政治組織台灣人公共事務會 (FAPA) 所進行,此一形同違反美中三公報以及美國一中政策的舉動,不僅立刻引來北京當局的反彈並稱為台灣方面的小動作,民主黨歐巴馬政府的白宮也立刻聲明堅守一中政策並堅持台美關係為非賣品並隨後由總統歐巴馬本人親上火線再度說明美國一中政策內涵。除了藉機不打不相識地提早展開與美國川普新政府的接觸談判之外,北京當局也正式結束先前的冷戰冷和戰略而藉此台灣方面主動挑釁的口實發動一波對台灣的外交攻勢與軍事施壓,先前蔡政府硬要持世衛大會發給馬政策的明書聯大第二七五八號決議文的邀請函參與世衛大會時北京黨媒環球時報便曾嚴辭聲明的全世界的一中只有一種解讀而蔡英文若不承認則應自行決定不要出席以免造成北京當局國際形象困難從而挑起兩岸正面對立的強硬聲明瞬間成真亦即蔡英文應該自行依其決定拒絕承認九二共識)決定無奈也罷地遵循關於兩岸關係國際法理定位的既存國際現實與國際法理自行宣布拒絕出席而不是橫衝直撞地拿著有些擺明要世衛大會會期時已然由不承九二共識的蔡政府自行拒絕出席的明書聯合國與附屬組織既存的一中原則的國際現實的邀請函出席卻又提交不承認一中原則抗議信函給世衛當局來挑動國際同情甚至煽動國際反中勢力以各種形式藉機表態支持具有台獨性質的台灣出席,若此則符合其就職演說內容中不提及故實質否定九二共識與一個中國國際條約法理體系的任內兩岸關係原則,也給北京當局不必公開要求國際各方遵守一中原則拒絕台灣抗議信函與未來出席的保留顏面不必公然恫嚇口出惡言的依循一中原則現狀下台階,畢竟,台灣議題是北京當局與中國國家利益的核心利益,任何由台灣挑起而給國際各方有心人藉口同情民主而擴大的台灣問題國際化,對於北京當局均是不論任何代價任何國際形象損失均必須寸土必爭強硬反擊的頭痛問題;於是,北京當局在十二月二日川蔡通話後決定不再忍耐,旋即於十二月二十一日策動台灣的西非邦交國聖多美普林西比與中華民國—台灣斷交並於十二月二十六日宣布北京當局建交,北京當局與聖多美普林西比的建交公報中當然再次申明一個中國原則,而為了防範川蔡通話可能造成台灣島內在親日獨派在島內政治目的與島外反中情結作祟下全面煽動而出現美國右派支持下台獨有可能的島內錯誤期待,北京當局隨後緊接著發動空軍近逼低飛目視台灣南部北大武山的軍機巡弋與新聞照片發布,並於一月初蔡英文過境美國訪問中南美洲期間策動遼寧艦航母戰鬥群穿越第一島鏈缺口宮古海峽進入太平洋寬闊水域演訓並行略台灣東部海岸與台灣海峽北返青島母港,並透過外交運作使川普團隊在確實體認到美中大國關係對美國國家利益與川普各種內外政策施政藍圖的重要性,而使得川普與交接團隊均未在蔡英文過境美國期間與其會面並於蔡英文去程抵達極可能被笑稱 ”Huston, Huston, we got a problem!” 的休士頓之後由川普團隊發表聲明稱川普本人與交接團隊均不會與蔡英文會面,以期能在島內的國民黨與軍公教等支持者團體在選戰崩潰後再度陷入一系列的內鬥爭權而無力有效制衡民進黨的情況下強有力地遏制台獨聲浪高張而既然台灣島內親日獨派可能本欲透過川蔡直接通話隱喻台灣獨立大有可為來控制民進黨政府甚至試圖在蔡英文可預期的八年任期之內透過滲透控制蔡英文主政的民進黨執政時期對行政權甚至立法權的控制來掠取行政資源甚至挾行政資源強行篡奪包括金融業與營造業等各種需要相當政府發包或審批特許的產業資源的控制權與擴張其產業佔有份額,則北京當局針對川蔡通話所發動的外交攻勢與軍事施壓,當然也就意在消除北京當局因蔡英文政府全面執政而國民黨又依然不斷內鬥的情勢下可能不時嘗試文化台獨等漸進台獨或者因親日獨派與部份民進黨內勢力為攫取黨內權力與島內資源所煽動的往往更具毀滅性的為排除異己的工具性台獨的激進台獨議題而在中共十九大前夕必然面臨的各種潛在內外風險壓力。

說到底,川普團隊甫當選就派遣以尼克森時代開啟美中關係的前美國國務卿季辛吉 (Henry Alfred Kissinger) 為首的代表團往訪北京為川普任內的美中關係展開先期對話磋商,以其在著作《大外交》對地緣政治 (geopolitics) 與國際權力均勢 (balance of power) 的高超熟稔而言,季辛吉獻策掌舵下的川普政府美中政策,除了增加相對加價少些的必需軍售之類恐怕不會出現台灣島內親日獨派所期待的聯台抗中縱容台獨局勢,故而,北京當局對川蔡通電的回應之一,便是公布遠在川蔡通電之前,季辛吉為首的川普代表團早就拜訪過北京,同時也公布了中共總書記習近平接見季辛吉代表團的新聞畫面而畢竟,中共自建黨以來歷經無數次黨內外鬥爭,而遠在建政北京之前,便對於黨內外鬥爭中牽涉的外部國際因素以及如何在黨內外鬥爭中應對轉化相關外部國際因素以牢牢掌握政治情勢的主動權與主控權深具經驗,中國的國家安全策略自然絕對不是美國準總統川普利用接下必須恪守「一中政策」美國對外承諾的總統職位而坐進橢圓形辦公室的當選後就職前的時機大搞違反美國政府一中政策承諾的川蔡曖昧通電進行挑撥所能或屈服或激怒地受到不當影響干擾而自失立場的,北京當局更不可能愚蠢地任由川普團隊的挑撥而在國際輿論戰場上自損形象與平白喪失議題設定戰場主動的,北京當局更不會愚蠢到讓華府以同情支持民主政體為名挑撥美中外交經貿正面衝突還把開了第一槍的責任一股腦全推給北京,尤其,北京當局更絕對不會讓川普與美國部份強硬派有任何機會藉著北京當局受激怒而忽略盱衡綜合國力之下看似北京先挑起的美中衝突及其後續發展過程北京當局的協調動作而使得面臨十九大政治布局的北京當局習近平中央可能因此在內部被視為或鬥爭為軟弱並因此進一步在中國內部造成政治社會分歧分裂與因之而來的對美工作對東亞情勢掌控的全面自亂陣腳而竟使美國混水摸魚、漁翁得利的!!

當然,由於美國必然捍衛冷戰以來的美國在台利益以及試圖將北京當局的遠程軍事投射力量侷限於第一島鏈以西,從而維持其東亞平衡者的角色並在長期獲益於美國開放市場的東亞各國經濟中持續地強有力地保持影響力以保障其在東亞地區的政治經濟利益,加以美國在台灣保持較多邦交國的中南美洲與大洋洲和西非各國向來直接地或透過其前殖民宗主國間接地掌握龐大而根深柢固的政治經濟影響力,短期內北京當局不見得能夠策動更多台灣邦交國直接走向與台北斷交並轉而與北京建交,更何況,此舉勢必被新上任的美國川普政府視為北京當局的示威與對美國全球影響力尤其是東亞影響力的趁美國新政府上任青黃不接時期的直接挑戰;此外,長期而言,台灣若保留一些不具地緣政治上全球各區域戰略地位的邦交國,則有助於保持北京當局的對台灣島內示威能力,畢竟,單單只是觀光客的減少與無法獲得百分之幾的關稅減讓並不足以立即地在具有程度不一台灣人意識而抗拒外來直接統治甚至受到冷戰時期反共宣傳影響而對曾經歷大躍進與文革狂潮的中共有著抗拒心理的台灣政治與民意輿論上產生強大的立即心理威脅效應而感覺台獨嘗試對台灣有害,北京當局不論考量美方反應或者考量必須維持一定的台灣國際參與空間安全感才有機會漸進地向和平統一推進,抑或考量在美國在台利益與全球影響力下不容易對台灣的邦交國等國際參與空間趕盡殺絕而不引發美中外交衝突的前提下,中華民國—台灣的既存邦交國使得北京當局在對台灣的兩岸政策或者台美政策乃至於島內文化親日台獨政策感到不滿存在促進一兩個台灣邦交國斷交以俾台灣島內感受到北京當局對台灣社會與台灣人民切身利益的實質影響力的具體存在,這在台灣當局往往為了島內政治目的或者為了維持做為島內對內對外事務唯一主權者尊嚴與有效統治權而試圖透過利用美國在台利益而推動對美過境外交與強調對美貿易乃至強化與美日合作為主的東南亞貿易等各種方式遮蔽迴避承認北京當局對台灣國際參與空間除美國之外幾近全面決定力量的尷尬不便事實時,尤其使得北京當局的對台灣當局不滿的強度與力道得以透過斷交與世衛大會參與等實質外交空間的攻勢來加大其對經台北當局遮蔽的北京當局對台灣涉外事務影響力的音量得以有著不受遮蔽的有效擴音機制。然而,儘管華府為了捍衛美國在台利益與鞏固其東亞戰略與利益會不時對台灣伸出外交與軍售援手,但台灣問題畢竟是中國民族主義的重要議題並牽涉對日民族主義情緒的強烈情緒,更是中國國家安全與鞏固東亞區域強權地位乃至於將其遠程軍事投射能力突破第一島鏈以牽制美國軍政經影響力的重要戰略要點與大戰略試金石,故而,台灣問題對於北京當局而言當然也就成為牽涉中共黨內政治鬥爭與鞏固其在中國國內統治正當性的核心課題之一,從二○○五年《反分裂國家法》的立法來看,對台軟弱與對親日獨派釋放任何或許可行或者可接受的錯誤訊息均是絕對不可能且絕對不會容忍的選項

因而,蔡英文政府既然已經在五二○就職演說中承諾任內處理兩岸關係將遵循「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原則,則除了對北京當局的外交攻勢以及軍事施壓表達不失尊嚴的嚴正立場之外,其實可以適度地表現自制以防範兩岸對立情勢升級,並拒絕將受到北京當局外交攻勢打壓的外部壓力轉化為對台灣島內訴求的中共打壓牌內部政治宣傳工具,畢竟,任何一方的激進化勢必連帶引發其他各方激進化,而台灣問題既然是北京當局對內對外均不可能讓步的核心利益,台灣當局尤其是做為台灣人意識政治代表的民進黨執政時期若不保持自制,則不論北京當局或華府當局想來均不能容忍,但若能在維持尊嚴的同時保持軍事演習與外交行動乃至於台灣島內政治宣傳上的適度自制,則自然有助於不願意在美國在台利益客觀長期存在的情況下放任兩岸情勢惡化而連帶使美中兩大國面臨正面衝突可能的北京當局內部各方勢力可以有理由認定與對內說服台灣當局依然有足夠意願在不大幅改變立場的情況下繼續在那份「沒有完成的答卷」上持續在重大題目與重要關卡上提出陸方雖不滿意但尚可勉強接受的不完整但可接受的「不言明的答卷」從而能夠有機會盱衡國際情勢與中國大陸內外綜合國力與當前情勢而在適度的對台外交反制之後轉而鬥而不破地調整對台策略而再度回歸到某種冷戰冷和的相對穩定的半均衡狀態;而事實上,據報載,一月十一日大陸航母遼寧艦巡航台灣海峽北返時便將所有艦載機收入機庫保持自制,而同日的國台辦記者會對此評論並未再提強硬的抨擊台獨論調,而是強調遼寧艦航母戰鬥群自成軍之後的遠海訓練均是「根據年度訓練計畫組織實施」的例行演訓,而台北國防部的回應終於轉而自制強調保持全程監測。

而在台灣島內,自全面執政的民進黨蔡英文政府上任以來,不可否認地,一如所有執政者執政包袱的產生,民進黨政府也出現了一些政治權力與行政資源分配的爭鬥而發生了一些具有司法與社會爭議的案件,其中,冒名日籍灣生的台灣本省籍人士的偽作《灣生回家》便是親日獨派混雜著歷史記憶省籍情結與島內權力與資源爭奪甚至篡奪目的卻高度惡意消費社會大眾同情與家族歷史記憶而惡化社會信任的社會資本的可怕震驚事件,而像是面對陸客減少造成的旅遊業寒冬時竟由政府提出將軍公教人員的國民旅遊卡消費額度中的一半不但強制消費為旅館等國旅專屬項目而過份地將這些旅館項目拼裝成只能向政府簽約旅行團行程購買團體旅遊項目的疑似具有綁標意圖的可議政策,更是不時傳出時而令人懷疑蔡英文政府是否跳過八年直接老化回到陳水扁政府最後那一兩年的荒腔走板特殊利益政策,蔡英文政府除了在社會輿論壓力下逐一調整或否決相關爭議政策之外,似乎也需要重新掌握主動掌握民進黨最擅長的議題設定 (agenda setting) 戰場設定能力,亦即向台灣人民證明兩岸與國際議題的穩定能力以及證明民進黨實現各種各樣大選時公開宣示的改革承諾。

值得注意的是,儘管蔡政府上任之初北京當局表態將拒絕參加二○一七年八月的台北世大運,但八月間出身外交體系的中共上海市委沙海林赴台參加規格降低的雙城論壇時便曾表示要維持城市體育交流而習近平於十一月洪習會時也再度當面向訪京的國民黨人士承諾將會參加台北世大運,當然,大陸方面參加世大運的前提是台北市長柯文哲必須重申尊重北京當局主張九二共識且承認兩岸一家親的公開表述且蔡英文政府也不可在世大運前後做出被北京當局視為嘗試漸進台獨的舉動而使得北京當局不得不以拒絕參加世大運來表達其不滿,亦即,北京當局處理二○一七年台北市大運的策略,基本上是以東亞大國大陸代表隊出席世大運為餌,讓不希望世大運順利舉辦的重要國際能見空間與重要中央與北市執政政績因為大陸代表隊受台灣方面兩岸政策激進化影響而轉而拒絕出席的內外尷尬與國際難堪的蔡英文政府,能因此受到另一種軟一手的約束而不要在未來一年內走向具台獨傾向的內外政策,亦即即使受到兩岸外交頓挫與內政社會改革必然的壓力與當家難處,也必須考量世大運能有大陸代表隊如期出席的重要政績與重要國際能見度,而不會如陳水扁時代晚期面對家族親信貪腐案與內外政治困局時一般轉而乞靈於文化與法理台獨的壯膽取暖建立個人家族政治鐵衛隊的激進台獨煽動路線。因而,在川蔡通話造成的兩岸關係緊張而升高為半熱戰之後,在北京當局針對川蔡通話所發動的外交攻勢與軍事施壓告一段落而兩岸情勢再度趨於緩和後,蔡英文政府就可以情勢趨緩且必須盡到支持親綠且與民進黨合作的台北市長柯文哲辦好世大運國際責任與藉此確立國內政績為由,頂住親日獨派與部份黨內勢力利用北京當局就川蔡通話發動的外交攻勢與軍事施壓為由煽動轉向強硬兩岸路線的壓力,採取不失尊嚴但北京當局尚可勉強接受的兩岸表述以協助辦好世大運並藉機走出川蔡通話造成的兩岸情勢升高局面,畢竟,當北京當局針對川蔡通電的遼寧艦航母戰鬥群演訓軍事示威,最後在經台海北返時將全艦艦載機收入機庫,而國台辦記者會的評論亦僅稱是「根據年度訓練計畫組織實施」,即早以其階段性軍事肌肉展示完成後迅即轉而自制的明確言行來約束台北當局也必須採取相應的自我克制否則上任未滿一年的蔡政策便將迅速沉淪再度如陳水扁時代晚期般被東亞與美國等國際各國視為「麻煩製造者」,而當時連向來相對親台的右派自民黨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都親自向國際各方與台灣島內的親日獨派明確宣示日本絕不會支持台灣獨立的立場!

當然,兩岸不可能如承認九二共識的國民黨得分而只能儘量減少失分的民進黨,除了設法在不承認九二共識下提出並維繫台美兩岸間的相對穩定冷戰冷和局面之外,更是需要一些具體的內政政績才能夠在總是多少有些執政包袱上身的情勢下,重新掌握主動掌握議題設定權,才能迎戰二○一八年的期中地方選舉並積極備戰情勢嚴峻的二○二○年大選政權保衛戰,也才能不辜負各族群各階級台灣人民短短八年之後就再度對民進黨投下信任票並使其贏得全面執政的社會改革期待。因而,部份民進黨人士已經提及年金改革將是農曆年後立院會期的最重要法案,但除此之外,包括像是部份民進黨立委提及的對過去軍糧包裝由單一親國民黨政治勢力相關人士長期壟斷的改革,也像是近日來沸沸揚揚的W Hotel 毒趴命案傳出高度可能涉案甚至不無可能是主犯的朱姓土豪哥家族原來有著長期高價壟斷警察制服乃至於桃園某私立中學制服情事,則要求確實查辦土豪哥的毒趴案勿使家族警界等關係影響檢警調查與司法判決外,也應該責成內政部與警政署確實檢討其家族壟斷警察制服是否存在弊案以及是否真有必要再由同一公司承攬,畢竟,如果在令人作噁的W Hotel毒趴案之後,若辛苦執勤的警察們能換套非土豪哥家族公司的制服,相信有助於澄清警政與提振警察執法的責任感和榮譽感,更有助於改革提升台灣社會的道德標準與相互關懷的社會連帶溫暖!而更何況,據報載,在兩岸ECFA剛簽署後台灣島內掀起一波過度投資兩岸項目或者將過去多年低迷的房地產等物件業配文宣傳硬掛上兩岸題材而後來兩岸服貿協定內容不如台北方面預期有著大幅讓利而只有海西區投資有較多優惠後還在馬政府任內出現荒腔走板的縱容台獨縱容學運騙取大陸再給政治性讓利的那些年這位沒有經營產業能力與用心整天無所事事的朱姓土豪哥甚至還花了上千萬台幣約一位家族在北京中共體制內黨政軍關係良好的大陸富二代女孩到台灣住台北高級旅館招待旅遊,試圖哄騙其交往結婚以獲取某種大陸或兩岸間政治特許利益的機會,此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噁心腐化事例絕對有更多未曝光者的惡劣紈絝子弟與放任出此紈絝子弟的家族,絕對是台灣社會長年存在的欺壓人民榨取私利的土豪劣紳,除了毒品案、強制案與過失致死案之外,更應該深入追查土豪哥家族與其他類似背景家族的既得利益與政商關係是否存在不法或者存在應改革之法律與招標制度,並向產業界實務人士與相關學者專家以及關心相關社會改革的各界賢達與社會運動人士開放絕無禁忌而絕對可以暢所欲言並積極徵求改革方案的良善建議,而在此一基礎上利用蔡英文政府可預期的八年任期推動台灣社會最重要的根本性的從根柢到葉芽的全面性社會改革!!

此外,在外交方面,固然外交有許多常務必須仰賴職業外交官,因而民進黨可以只派一位了解綠營思維的外交國關學者出任政務次長督軍,但對於必須確實向社會各界負責任地說明兩岸政策而應依政黨政治責任政治原則具可責性 (accountability) 地改派了解綠營思維學者甚至對兩岸關係有所參與了解的民進黨籍人士出任陸委會主委;然而,在外交方面,當許多邦交國有著不同的內政處境而可能與長期親美的中華民國—台灣外交事務官的經驗有所扞格的左翼政府執政時,民進黨蔡英文政府其實在尊重常務經驗之餘,也可以根據各邦交國的情勢思考籌畫稍有不同的雙方關係理路。

以一月初的以祝賀左翼桑解的奧蒂嘉連任瓜地馬拉總統為主要行程的蔡英文中美洲國事訪問為例,便有許多令人感到值得檢討與調整整體外交政策之處。

以瓜地馬拉訪問與祝賀奧蒂嘉連任就職來說,奧蒂嘉出身左翼的桑定民族解放陣線 (FSLN) 並在冷戰末期內戰結束後當選尼國總統。而一如美國在冷戰時期的中南美洲學校專門為中南美洲右派軍事獨裁政權訓練特務的爆破、暗殺、刑求與情報等技能,美國的東亞冷戰盟友也透過王昇主導的政戰學校設立了「遠朋班」,在「自由中國」為美國的中南美洲與非洲等各地冷戰盟友進行美國國內自由派壓力下縮編了的中南美洲學校相同的情治保防特務工作訓練,其中不乏後來成為各國右派軍事獨裁政權統治者的學員,最著名的,就是在陳水扁任內末期試圖煽動極獨勢力以為個人家族親信貪腐案件爆發後建構最後的扁家政治鐵衛軍時進行的美方不同意過境的「國際迷航」時曾過境加油的利比亞前領導人格達費上校,王昇在成立劉少康辦公室進行後蔣經國時代國民黨內接班政爭失利,就是流放他遠朋班學生們統治的巴拉圭擔任大使渡過晚年。因而,出身左翼而曾在冷戰時期受到曾接受中南美洲學校與政戰學校遠朋友學員殘忍迫害與慘烈鎮壓的奧蒂嘉與桑解,自然對於這份來自台灣與背後的美國的影響力點滴在心頭,二○一三年訪台的奧蒂嘉政權檢察總長一行人便曾當著當時監察院長王建煊的面前細數痛批那段違反人權泯滅人性的台灣歷史,並希望台灣方面有所反省。

而再加上北京當局一如稍晚幾年出台的中亞與南亞一帶一路援外合作政策一般,早在奧蒂嘉主政之初就開始大量地投資尼國,甚至出資出技術支援尼國興建中美洲第二運河,當然,也為了連帶培養大陸工程師大型工程能力與國際工程能力,故而,奧蒂嘉冷落對尼國左翼與廣大各民族人民而言有著遠朋班不可承受之重的台灣,要不是顧慮與台北斷交與北京建交可能引發美國與尼國親美既得利益勢力的全面集結反撲,大概早就與中華民國—台灣斷交了。馬英九任內出訪尼國便曾被變更會面時間五次而終究未能見著,此次,蔡英文出訪到會面前二十分鐘才得知時間地點,會面時與後來就職演說時不稱蔡為與遠朋班歷史緊密的中華民國總統而稱台灣總統,會談內容又談到台灣是一個完整的國家而仿彿幾乎是在說著奧蒂嘉心理大概真正最想說的: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完整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份!此外,會面地點並非選在總統府或其他政府機構,卻選擇在桑解總部,其間透露的訊息不言可喻!

可惜的是,有點受到屈辱的蔡英文除了外交部忘了提醒台灣媒體到場外,當場也只是半開玩笑地說她記過了內閣部長們的名字又忘記了來向奧蒂嘉表達微慍,卻沒有善用她做為同樣走過冷戰時期右派威權統治的民主進步黨主席與黨籍總統的身份來向奧蒂嘉傳達一些不一樣的台灣故事與共同歷史經驗,儘管,顧慮台灣在中南美洲的邦交國仍需要美方為鞏固自家後院不被北京插旗所做的暗助才能維持,而在各國左翼執政時期更是如此,蔡英文大概不方便過度地批判在當地相對親美友台的既得利益勢力如因蔡英文與奧蒂嘉會面而大大延後與蔡英文會面時間的尼加拉瓜牛肉出口商會等,但做為民進黨籍而非國民黨籍的總統,蔡英文其實可以表現多一點對奧蒂嘉與桑解歷史的理解與同理,而不是只是如親日獨派般只在被稱為台灣總統的小事上不斷打轉,殊為令人惋惜!!

而再以中美洲四國國事訪問的最後一站薩爾瓦多訪問來看,薩國安排蔡英文參訪該國的咖啡合作社,而蔡英文僅簡單誇獎咖啡氣味香醇與承諾將協助薩國咖啡在台行銷。

然而,熟悉中南美洲各國歷史的人都知道,自西班牙殖民地時代以來,包括祕魯Potoci和墨西哥的白銀在內,中南美洲一直是做為供應殖民母國大宗原物料的邊陲地帶,Bolivar領導的南美獨立運動以及墨西哥等中美洲國家的獨立並不能改變這點,在伊比利半島的政權與耶穌會的控制力離開後,這些中南美洲國家在大英帝國與後來的美國資本與跨國大型原物料貿易商與曾主導獨立的國內西班牙裔克里奧人 (creolo) 控制的大莊園 (hacienda) 大地主等的合作下,依然繼續著做為大宗原物料產地的香蕉共和國的依賴角色,而這些克里奧(白人)莊園主也依然壓迫著自西班牙殖民時期的「監護工作制」 (endomienda) 時起就飽受壓迫與奴役勞動並被剝奪部落土地流離失所的印地安人(紅人)與大帆船三角貿易引進的黑奴(黑人)以及形形色色膚色混合「不白」程度不一的混血人口,而這些大莊園所生產的咖啡等大宗農產品的價格,則受到阿姆斯特丹、倫敦與後來崛起的北美紐約交易所的期貨交易與供需循環性不穩定因素的高度影響,更加深了這些國家長年的貧窮與壓迫不平等。

因而,仿效Robert Owen所提倡的「合作社社會主義」,為了改善在每杯咖啡生產過程總附加價值利潤中最初的一級生產者即咖啡農民的收益份額,以改善咖啡農民生活並使其有經濟能力與連帶的教育與文化能力來促進其參與與提升地方社會的經濟與社會文化活力,許多國家包括薩爾瓦多也成立了大莊園主大宗大量生產的Robusta咖啡以外的採用生態友善的樹蔭種植法的精品莊園咖啡,並就平價咖啡的生產建立了許多或由政府協助成立或由農友與國際義工投入協助成立的咖啡產銷合作社,藉由消弭小咖啡農對龐大複雜國際市場的資訊不對稱與建立集體品質品管分級與產銷議價談判能力來使得小咖啡農能獲得較為公平的咖啡利潤分享份額,而這類咖啡就稱之為公平貿易 (fair trade) 咖啡而不再只是實質剝奪在地咖啡農與產地在地社會經濟利益與社會文化自由甚至助長與默視殘害人身自由事件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下宣稱全然只會帶來更多自由與利益分享的自由貿易 (free trade) 咖啡!

因此,走過威權時代並曾經支持台灣農村陣線與參與五二○農運的民主進步黨及其黨主席和黨籍總統,對於薩爾瓦多咖啡合作社的參訪,除了評論日曬或蜜處理咖啡風味香醇之外,也應該對當國咖啡合作社的理念與長年努力做出肯定,並公開稱揚與宣布其對台灣未來精緻農業與各種農產品產銷合作社進行供需協調與集體議價能力建構的政策輔助大大有所啟發才是;而當然,由於中南美洲各國均有印地安民族文化長年被視而不見而其經濟社會權利也有名無實而飽受歧視壓迫,在參訪咖啡合作社時提及台灣也有類似的大航海時代西班牙殖民者留下地名如基隆和平島的「聖薩爾瓦多城」,多少有些缺乏對邦交國歷史傷痛的理解與同理,而容易被視為傷口灑鹽而無助於敦睦邦誼鞏固邦交了。想來,民進黨的蔡英文政府,應該要有更寬闊的視野才是!!

總結而言,歷經勝選後一週年與就職後八個月,民進黨政府任命外省籍親民黨台北市議員黃珊珊胞兄黃曙光中將出任海軍司令也透過召開年金改革國是會議來整合包括軍公教人員與勞工在內的領取年金人士共聚一堂討論年金改革方向,其不逕行進行精算後向立法院提出改革法案並與國民黨立院黨團進行朝野政策協商討論後通過兩黨妥協版合理漸進改革方案卻召開年金改革國是會議的政治目的,想來無非在於使軍公教人員認為是勞工等社會各界要求改革而不是民進黨政治人物基於自身某種省籍情結或意識型態才硬要推動改革,藉以試圖擴大其在軍公教人員中的支持度並試圖進一步藉此增加其爭奪台北市長勝選的機率,然而卻面臨了軍公教人員採取了幾乎是衝車大將軍再現的強烈反彈以及社會各界對其無力有效透過既有合理立法程序推動漸進改革的執政無能反感,而各種執政包袱因其難得全面執政而提早加大幅度發作,以及「未言明的憲法一中」儘管達成兩岸冷戰冷和的相對穩定局面,卻在兩岸經濟面與台灣國際空間面未能如預期地維持馬英九政府任內的局面,使得親日獨派與部份民進黨政治勢力試圖轉而再如扁時代般乞靈於中共打壓牌與其所隱喻的島內省籍情結,卻最後仍在看來會比民主黨歐巴馬政府更友台的川普右派新政府依舊拒絕在就職前會見過境美國的蔡英文而未能稱心如意,而包括一例一休爭議與華航等國營事業工會抗爭的進退失據,更使得台灣民眾高度全面執政的民進黨蔡英文政府是否真的準備好了要執政所必需的執政能力的極度質疑與高度焦慮;因此,展望今夜農曆除夕後即將開始的新的一年與新的一個立法院會期,除了近幾個月陸續推動的機場捷運通車與包括藍線與山海聯結線等台中捷運線以及高雄捷運延伸建設案外,民進黨更是需要進一步傾聽社會聲音與兌現改革承諾,在每個部會每個單位層級爬梳整理威權時代以降留下來的各種其實不具行政效率與經濟效率必要性的小金庫小特許特權等既得利益問題推動無私而有助效率與節約的實質改革更是有感改革的重中之重,而其中,在川蔡通話後面臨北京當局表達強烈不滿也兼而藉題發揮大題大大做但截至目前而止還算克制的外交攻勢與軍事施壓告一段落後,以支援今年八月由親綠市長柯文哲主持的二○一七年世大運並使其轉化為民進黨蔡英文政府高度正面政績為契機和緩兩岸關係使川蔡通話兩岸交鋒的緊張情勢逐漸轉回冷戰冷和的相對穩定狀態,不但可以預先減少在二○一八年年底期中地方選舉與二○二○年大選政權保衛戰的兩岸議題失分與預先防堵親日獨派的內部奪權風暴,更可以進一步為民進黨實現競選承諾與推動各種各樣興利除弊社會改革的政治改革事業提供穩定的外部環境以減少國民黨藉民進黨處理兩岸議題只會煽動台獨攫取島內利益為藉口而在立法院與社會各界基層發動實質上反改革的反動修辭與立院全面杯葛與如軍公教年金改革監督聯盟般的各色各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右派色彩草根運動與據稱左派自由派色彩社會運動的多層次政治鬥爭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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